肆渡

【顺懂】小李，给顾总倒茶（02）

一个退伍再创业的故事

老奸巨猾商人顺X一身正气助理懂（？

前文：（01）

<05>

就锻炼酒量这门技术而言，李懂这么多年算是在部队白待了。昨夜高兴过头，被顾顺那家伙哄着喝了不少，这会破天荒睡到太阳晒屁股，才凭着毅力从床上挣扎着爬起来。

李懂揉着晕乎乎地脑袋摸进客厅，他家老头子已经遛完鸟回来，正躺在他专属的太师椅上看报纸。李老隔着老花镜瞅了眼过来的李懂，无名指一点桌上的一叠文件，大有一副指点江山的味道，李懂见状屁颠屁颠的跑过去接旨，翻了两篇发现正是顾顺送来的资料。

“爹，这啥时候来的？”

“你战友早上七点来家门口送的。”李老一抖报纸，话里有些不满，“看看你战友几点来的，再看看你。昨晚也是你战友半夜把你送回来的。快三十的人了还这么不像话，不当兵骨头就懒了？”

李懂缩着脖子讪讪一笑。昨晚顾顺也喝了不少，但听上去还是挺精神的。李懂又翻了翻资料，他一个外行人也看得出这资料准备的充分，该讲的一样没落，不该讲的也捂得严严实实。更是觉得顾顺干事干脆利落，简单高效。

李懂知道顾顺这个人虽然平时嘻嘻哈哈的，没一个正经样，弄的人第一眼见他都看不顺眼，但一旦认真起来却又平又稳，没一点马虎劲。

李懂觉得顾顺这脾气称得上是严肃活泼，非常符合“三八作风”，倒是相当欣赏。

李懂收拾好资料，心里大概也有底了。顾顺的公司是搞海产品的，目前公司刚好起步，只负责一些向渔民收购然后运输回内陆贩卖的活计，李懂看顾顺的意思是如果公司发展的好，再收购一些小型企业，自己负责加工制作，又或者是买两艘渔船，自己去远海打捞。

李懂觉得这个主意不错，他的指尖划过白纸，仿佛眼前又出现了大海上那朵朵白色浪花，海水特有的腥味又飘回鼻腔，这味道使得李懂本还有些犹豫的心彻底放下，他知道，无论是他还是顾顺，都没有忘记远方那片蓝色的家园。

<06>

虽说顾顺没催他去上班，但李懂还是相当自觉的赶在周一报了到。秘书小黄先带李懂逛了圈公司——公司位于市里还算繁华地段的一栋写字楼里，不过进去才发现其实没有外面高楼大厦看着这么光鲜，公司和另一家保险公司合租了九楼这一层，外头也只有一块小小的招牌，写着“顺利”二字，里头则是稀稀疏疏的几个工作隔间，一间办公室，一间会议室，一个茶水间。工作位上正坐着几个埋头苦干的年轻人，见李懂进来，纷纷点头示意一下，又继续投入了工作。

小黄领着李懂进了唯一那间办公室，李懂打量了一番，依然很简陋，桌子上一盆仙人掌就是唯一的装饰了。

顾顺见到李懂过来很是高兴，放下手头的工作热情地说道，“李懂，我可把你等来了。”

李懂笑着调侃道：“打扰顾总工作了，看着工作量真是日理万机啊。”

“得了，你可别笑我了。”顾顺笑了两声，脸色又沉了下来，”怎样，送过来的资料你看了吗？“

“嗯。”

“有什么想法吗？”

“我看可以。目前国内这方面都是分开在做，打渔的打渔，运货的运货，卖鱼的卖鱼，没多少串起来搞得，如果串起来做成一个品牌，前景还是很可观的。”

顾顺笑呵呵地点点头，“我就知道李懂你小子聪明，学东西学的快，这段时间你先跟我，我带你一下，要不了多久我就能放心让你独立帮我处理事情了。”

李懂也觉得很妥当，叫他一个新人就上来干专业活他也干不了，跟着顾顺先学点东西也是不错的。顾顺把合同递给他，他也看也没看就签了。

一直没开口的小黄突然说道：“顾总，李懂干助理的话，我这个秘书干什么？”

顾顺一愣，小黄是他妈非要安排进来的人，顾顺也确实有意把他支开，只是没想到他一开口就这么冲，连忙瞥了眼李懂，看他神色正常才放下心来，对小黄说：“你一个名牌大学毕业的未免有些屈才了，这样吧，我升你的职，安排你做经理怎么样？”

小黄想了想，觉得经理确实听上去比秘书好听点，也没有多想，谢了顾顺。

顾顺擦擦汗，颇为欣慰地觉得小黄脾气不好，还好脑子也不好。

只是这小黄突然升职，一下子有些飘飘然，瞅着李懂不太顺眼，抬抬下巴使唤李懂：“小李，去给顾总倒茶。”

顾顺来不及制止，李懂就乖乖地端着茶杯出去。回头又想说小黄两句，发现他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顾顺窝在老板椅上叹了口气，自觉得自己这个老总做的很失败。

<07>

头天上班李懂也没什么活干，处理了手头一些简单工作，也就无事可做了。李懂百般聊赖地盯着顾顺看了会，因为天热，顾顺脱了西装外套，解了领带和两颗扣子，但这副着装不让人觉得他有丝毫的怠慢。李懂不禁感叹男人最有魅力的时候还是得算认真起来的时候。

李懂大大方方地看着，倒把顾顺看着有些不自在，一不自在就口干舌燥，一渴就喝茶，茶一喝完李懂就乖乖地给他倒茶去，弄得顾顺更不自在。好在后面李懂也看腻了，不好继续打扰顾顺，溜出去东看看西看看。

小黄看着李懂闲逛的身影，不满的问道：“李懂，你在干嘛？”

李懂两手比了个望远镜夹在眼睛面前。“观察员李懂正在观察。”

出来上厕所的顾顺听到这话，笑得他差点没憋得住。

<08>

晚上顾顺让职员们先下班，自己又折回去处理文件。他们刚好确定了几条卖卖路线，签了不少客户，顾顺得把这些理清楚，这样下个月初就能正式开跑了。等顾顺把脑袋从文案里抬起来，墙上挂钟的时针正努力向十点靠拢。

顾顺吐了口气，那股占位置的浊气一出来，肚子便开始咕噜咕噜叫唤起来了。

顾顺自嘲般笑了笑，从筹备公司开始到现在，他就没按时下班过，不得不感谢在部队那样艰苦环境磨练出来的意志，让他能精神饱满的撑过一天又一天。

顾顺出来，打算照旧去24小时便利店里看看还有没没有剩的便当，一低头才发现李懂居然也没走，在门外坐着自个看书。

顾顺有些惊讶：“懂啊，你还没走？”

“嗯，等你。走吧，我送你回去？”

“你送我？”

“对呀。”李懂理所当然的点点头，到显得一脸惊讶的顾顺很不正常，“小黄说你没司机，我当助理的就顺便当司机了。”

顾顺皱眉：“你不用听小黄的，下次他再使唤你你别搭理他。”

“没事，他说的也挺有道理的，我不能白拿你的钱。”李懂晃晃手里的书，“反正等你也是看看书，在家还是在公司没区别。”

顾顺定睛一看，还是本法律税务相关的专业书。

李懂顺着他的目光，解释道：“高尔基说，书籍是人类进步的阶梯。我之前也没碰过这行业，多学习学习。顾顺，我知道你是照顾我才让我来跟你做事的，但我还是那句话，我不能白拿你的钱，四五千的工资对你来说可能不多，但我不能让你养着我，我既然来了就是冲着干好来的。当初你说你信得过我，叫我来帮你，那不是句空话，我希望我是真的能帮到你，帮你把公司做好做强。”

顾顺张了张嘴，却不知道怎么回复李懂。顾顺一开始是想拉李懂一把，而且有个熟人在自己面前跟着，他也心宽，也没指望李懂这个外行能帮他多少，但此时此刻，他听得出李懂这话是真心的，认真的，不免有些感到。只是叫男人矫情起来太难了，顾顺一下子也说不出什么掏心窝子的话。最后也只能拍拍李懂肩膀，挤出一个爽朗的笑：“那是自然，我知道你小子聪明的很，学东西快。当年我教什么，你第二天就学会了，卖个鱼哪难得到你。”

“嗯，时候不早了，走吧。”李懂看了眼表，撇撇嘴，“以后咱一起干，你就能少干点，早点下班了。”

顾顺看着李懂嫌弃的样子，却只觉得心头一暖，“好。”

<09>

“顾总，记得回头给我账上加上加班费。”

“啧，你变脸咋这么快。”

“公是公，私是私，公私分明才是正确领导人该做的。咱做事得按劳工法来吧。”

“成成成，你可真现实。”

“还有，顾总，在公司你就跟别人一起叫我小李吧。你老是懂啊懂啊的喊，不够严肃。”

“我乐意这么喊，管别人怎么看。”

“顾总啊，M主。席说我们要团结紧张，严肃活泼，这该活泼的地方尽管活泼，但这该严肃的地方... ...”

“行行行，我知道了小李，好好开你的车。”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