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懂】小李，给顾总倒茶（04）
一个退伍再创业的故事... ...然后我终于写到正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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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顾顺放李懂走后，背身就抽了自己两耳光子，觉得自己愧为前蛟龙成员，现公司总裁的身份，干起事来一点也不稳重，很丢分。
顾顺是个善于认识错误，坚决改正错误的人，分析是退伍后思想受到了万恶的资产阶级的腐蚀，以至于立场不坚定，玷污了和前队友直接纯洁高尚的革命友谊，当即把之前李懂之前送他的《马克思恩格斯全集》找了个大包塞进去，掂量两下觉得分量够了，背着就出门跑负重五公里去了。
一路上顾顺自觉的健步如飞，但还是惜败给了遛狗的大爷，一口气没缓过来，结果心情更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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濒临黄海的石岛，是中国北方最大的渔港，此时正值鱼汛旺季，码头上船停货下，人来人往，好不热闹。李懂载着顾顺顺着海岸线溜达，车上只有他们两个人，或者严格地说，登机后李懂才发现这趟出行也只有他们两个人，对此顾顺什么也没解释，只说是伙计们都在黄海那看货，到了会有人接待。
顾顺看着窗外那一溜达的冰鲜和渔民，不禁有些感概：“看到这边这一大片渔户了吗？哥当年就是顺着这条路，一家一户的挨门拜访，跟鱼贩子斗智斗勇，吃了不少鳖，不也就是想卯足了心思想知道那个鱼是怎么一条一条从渔船到码头，再到冷库，再到工厂，再怎么运出来走到家家户户的盘子上。”
李懂偏过头，用余光看着顾顺。
顾顺挑着眉，神采飞扬的和他说当年他怎么在这里打好根基，又怎么决定把销售渠道定为以互联网为核心然后把公司搬到北京去的。
李懂听着顾顺的故事淹没在嘈杂的人群声中，伴着海风的歌声细碎。
李懂当时能想到形容顾顺的，就只有意气风发这四个字，能够记住的，也只有他指着那片大海，诉说他理想王国的少年模样。
顾顺喋喋不休的说了一路，李懂看他兴头上来也没有打扰，安安静静地开着他的车，竟也不觉得吵，还有两分享受。
顾顺也从后视镜里偷瞄着李懂，反倒有些庆幸没在最开始就和李懂重逢，他方才轻描淡写地略过了创业初期的艰难困苦，没谈他当时每天都写计划写到深夜，废稿都能塞满一屋子，也没谈他骨头这么硬的人是怎么每天赶着见几家投资机构，低声下气的要钱，在酒席上捧着酒杯委曲求全。
在顾顺心里，李懂一直就是个老实的好孩子，他舍不得拉着这么好的孩子钻进他从未踏足的领域，摸黑跟着他一路受罪。
车子一路向北，进入大片腹地，李懂下车看了一眼就惊呆了——那一层层一排排密密麻麻的排列着的海产品加工集群，集聚了至少上百间冷库和加工厂，似乎在用这样实质的展示，告诉着对面的大海人类正在向它掠夺。
然而更让他惊讶的还在后面，顾顺下车搂住他的肩膀，逼得他的头扭向前方，傲慢的指着那群建筑说：“看到了吗，小李同志，那块全是哥吃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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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李觉得自己抱到了条大腿，顾总远远比他想象中还要腐败。
小李本着不与万恶金钱同流合污的原则，略微忐忑的向老爸如实报告情况，请求上级指示。
老李同志简明回答：对于一切多少有用的比较忠实的知识分子，应该分配适当的工作，应该好好地教育他们，带领他们，在长期斗争中逐渐克服他们的弱点，使他们革命化和群众化，使他们和我们无产阶级融洽起来... ...
小李同志领悟：意思是我还是得要顾顺的钱，不仅如此，还得帮他赚，帮他花，好不让他的钱腐败化。
老李同志很欣慰，大呼孺子可教也，最后叮嘱小李带点海货回来解解馋，挂了电话刷盘子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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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懂跟在顾顺屁股后面，和捕捞船队的队长和加工厂的厂长吃了个饭。
李懂知道自己性子偏内向，又还是个生面孔，就乖乖地坐在凳子上吃海鲜，看顾顺和他们胡吹海吹，满嘴跑火车。李懂看着顾顺那得瑟劲，咋了咋舌，觉得顾顺自从脱离部队后，作风越来越浮夸，但又回想了下，似乎顾顺就是这个德行。
今天顾顺一身西装革履，还颇为自恋的在头上抹了把发胶，倒是人模狗样，李懂恍惚间居然觉得顾顺还有几分姿色，有些嫉妒的咬碎了螃蟹壳。李懂记起了自己第一次见顾顺，他就是这副臭屁的模样，只是后面熟了，李懂又不理睬顾顺的招惹，顾顺自己也觉得无聊，这才放弃了用鼻孔看人这个累人又做作的姿势。
李懂此时居然还有一点点怀恋当时半句话就能把自己气的半死，非得在心里默背二十遍核心价值观才能消气的顾顺。
当然，在李懂看见和顾顺一副强硬做派，硬生生把要价又砍了两成后，反驳了自己之前的想法。
”唉，人真是犯贱。“李懂默默地刨了一大口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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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顺现在的公司，做的正是中间商和贸易商角色。因为中间商既不需要大额资金，也没有重资产，很多小公司最容易被取代和整合。贸易商则是负责运输分销。当然，按顾顺的想法，他最终还是要弄下加工厂，捕鱼船队这样的实际资产。
顾顺现在所专注的，早已经不是鱼多鱼少，而是信息的分量。掌握到正确的信息，才能摆脱黄牛，提高交易速度和交易收入。信息，是这个时代最重要的东西。这也是顾顺产生互联网销售模式的灵感。
李懂看得出顾顺为了今天这顿饭筹备了多久，最终交易金额定下来后，顾顺也就彻底放开了肚子，和他们喝了起来。
酒席散后，空酒瓶子散了一地。李懂借着要开车的借口和有顾顺挡了几杯，只喝了一小杯还算清醒，控制在酒驾标准以下，把喝得烂醉的顾顺拖进车子里，又把他拖回旅馆。
一路上顾顺都十分听话，李懂让他干嘛就干嘛，相当的顺从，李懂拖着一个快两百斤的大男人，倒也不怎么费劲。可能是以前在部队里要守着规矩，李懂还是第一次看见顾顺喝的这么多，这么醉。
李懂早就听说很多人喝了酒以后会性情大变，想来顾顺就是其中之一，李懂一会戳戳顾顺的脸，一会揉揉他的头，顾顺始终没有跳起来发火，甚至还冷不丁抓着李懂的手撒了个娇，一声李哥喊得李懂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赶紧停止了这种罪恶行径。李懂看着就像小孩子一样天真无邪的顾顺，怀着满腔负罪感进行了忏悔。
李懂自个先洗完澡，再来帮顾顺，顾顺赖在床上不起来，拉着他的手，喊了好几句好哥哥，李懂习惯了以后，发现自己的自尊心竟得到了极大的满足，于是耐下性子像哄小孩一样：“乖，顾总，洗干净了好睡觉。”
顾顺住着李懂的手：“李哥，你摸摸这。”
李懂摸到了顾顺的胸口，感受到了那颗隔着胸膛火热跳动的，象征着生命的心脏。
顾顺：“李哥，它跳的好快。”
李懂有些恍然：“你还真是小孩子啊，还惦记着这回事... ...”
... ...
顾顺吐了刚刚洗完澡的李懂一身。
... ...
“李哥，摸错了，我想让你摸摸我的小肚子，跳的我好难受。”
... ...
顾顺继续吐了刚刚洗完澡的李懂一身。
... ...
李懂认命的闭上眼，在心里把核心价值观默背了三十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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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顺喝多了脑子就会断片，对于一个要求时刻高度戒备的狙击手来说，简直是大忌。所以顾顺自从发现这个弱点后，在役时从来没多喝过，退役后也保持了这个习惯。
顾顺自认为昨晚没喝多少，常规操作罢了，而且合同也是签的完完美美，顾顺觉得自己脑子应该还是清醒的。但顾顺小心翼翼地观察了李懂一上午的脸色，始终是阴不转晴，虽然难以置信，但可能自己真的喝断片了。
顾顺试探的问道：“小李同志，我昨晚... ...”
李懂：“闭嘴。”
顾顺知道李懂修养好，这几年更是奔着养老的心态去了，从不轻易发脾气，这下心里大概有了底，信了自己喝断片还干了点蠢事这回事，也老老实实地闭嘴，不再去招惹李懂。
车子稳稳当当地行驶在路上，他们已经出港口有一段时间了，有消息说新修的高速塌方了，造成了堵车，他们只好临时改上老高速，还有好段时间才能进城。
好不容易到一个休息站，车队下车打算休息休息。新高速开通后，这条路上休息站的生意全靠着专门逃过路费的司机供着，但那些司机又是一个比一个抠，渐渐的就剩这一家还快荒废了。
顾顺进去挑了挑，连条口香糖也没见着，不忍骂了句娘。
李懂说：“这里的地方政府真是腐败，拿了上级的钱嚷着修路，其实全是豆腐渣工程，不知道贪了多少进腰包。”
李懂脸色本来就不好，这番话说出来，一张娃娃脸居然还有了两分领导私服巡查的样子，把小卖铺的伙计唬得一楞一楞的，顾顺感叹小李同志真是时刻不忘革命使命。
顾顺还搁这儿看李懂指导工作了，突然一个伙计喊道：“顾总，不好了！车上的氧泵被人破坏了，鱼都因为缺氧，吐肠了。“
TBC
其实知道李懂的演员比顾顺的演员还大的时候挺震惊的，然后就很一直很想让顾顺喊李哥，哈哈哈，也算写得我心满意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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